黔狐。

『後來我們嘗試著撈月亮,用我們殘缺的肢體。』

屯梗小號→深海恐懼鯨

頭像BY鯨路森沼 不可二傳盜用

【刀剑乱舞】特对室案簿录-异食(一)

【江雪左文字×女审神者】

【架空警局paro,私设如山】

【食人描写预警,血腥描写预警】


【一】


如果以平均50公斤左右计算,一个成年男性平均会拥有30公斤的瘦肉,另外包括胃、心脏、肺、脂肪,以及其馀人类在料理别的物种时可能取用的身体部位;将这些营养成分加总,一个成年男性大概能提供125822大卡的热量,其中32376大卡来自瘦肉;大腿肉是营养价值最高的部位,有13354大卡;上臂7451大卡;脑与脊髓2706大卡、肝脏2569、而心脏只有650大卡。


「──这麽看来,人类还真是挺营养的。」

抬起头,不意外的看见了坐在对面的搭档深深蹙起的眉头,九十九铃笑了一下,弯下身从凌乱的档案堆里翻出了一份卷宗,瘦削的手指敲了敲封面。


「东明大附设医院剖出了一个库鲁病,」眼前人显然没有明白过来,她嘴角弧度加深,却并无笑意,「库鲁病的病原体是朊病毒,被摄入後会破坏脑组织结构,让脑子变成像是漂亮的、空洞的粉红色海绵,最终导致患者死亡,截至目前为止尚无任何医治方法。」

「而摄入朊病毒的途径,是食人,也就是说,我们这位可怜的死者,胃里可能也躺着其他可怜的死者。」

「──以上是来自於法医的解剖纪录还有平法医的友情小科普。」


面容清瘦的男人微微敛眸,瘦长的手指翻开了卷宗的封面。

「解剖?」


「对,虽然日本的遗体解剖率他妈的低,但邻居说死者在死前哈哈大笑了一整晚,本来以为是看综艺节目笑得过头了,原本想着十几年邻居了忍忍也罢,但笑声忽然就硬生生被中断,像是突地被掐住喉咙一样,觉得很不安的按了门铃结果没回应,找了警察上门才发现人就这麽笑死了,家属听到後决定自掏腰包申请解剖,想确认是不是甚麽传染病或是遗传疾病之类的。」

「结果就变成了刑事案件,毕竟不管是纯粹食尸或是杀人後食尸,都已经迁到刑事相关,在死者家中的冰箱与地下室冰柜里找到了数量庞大的冷冻肉块,经过检验确定是人体组织,男女都有,下肢居多,但也有手指脖子等等部位──」


他脸色很坏,她闭上了嘴,耸耸肩,「我还没让你跟我一起去看证物呢。」


虽然他正在翻的卷宗里面也有高清无码全彩照就是了。


「半年多前的案子了,但因为行为人已死,不可能起诉,并且线索也断了,检警的态度很消极,但问题是牵涉人数过多,其中有几位是家属报过失踪成案的案子,家属在闹,而且案情比较恶劣又猎奇,虽然有上面在压,但还是有部分消息被那群鬣狗闻到了,一些小报都出来了。」

「──所以这案子就被扔到我们部门了,唔,讲扔不准确,上面的意思是,『与搜查一课合作办案』,我他妈的一群王八蛋,一群抢功狗。」


她啐了一口,全然忘记自己也是从搜查一课调职过来的。


他没说话,她也不打扰,毕竟吃食同类情节恶劣,花点时间整理情绪与消息是必要的。


外头雨下得凄厉,冷意透过玻璃窗子漫了进来,今年的梅雨时节过长,东京已有一月足没能见到太阳了,满街皆是口罩与雨伞,人与人间一伞一伞的隔开,倒也符合所谓东京印象。


屋内有些冷,她想了想,抓起了一旁沙发上扔着的毛毯递给了他,但他却摇了摇头。


「付丧神对於温度并不如人类敏感。」琉璃绀色的眸子清淡的掠过了她的脸,礼貌的表示了拒绝,她撇了撇嘴,把毛毯披上了自个儿的肩,坐了下来。


特殊对策取调室,是昭和年间东京警视厅为解决难解怪异事件而成立的特殊部门,存在被称为『刀剑男士』的付丧神搭档,协助人类员警处理那些『科学无法理解』的特殊案件。


她还记得他们初次见面时,他是这麽说的。

「……我名为江雪左文字。战争,会有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一天吧……?」


而她的回答则是,「难,因为人类就是一群王八蛋。」


想起自己当时的回答,觉得自己果然精辟,因为会这麽回答的她就是一枚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自然现代日本已经不存在战争,但每日每日的面对那些杀人伤害掳人勒赎,每次办案都在撕开那些脓疮淋漓的伤口,怎麽样也无法真诚的认为一切平和无争──就好比此次的食人案件。


人类吃食同类的记录在短暂的历史里并不鲜见,为了求生迫不得已嚼食人肉的情况自然是有,但更多的是为了满足食欲性欲施虐欲征服欲这样肮脏下品的目的,去残杀同类,在嚼食同类的同时,因能支配同类的性命乃至肉体,得到精神上高潮与满足。


把人当成畜牲吃食,把人命当草切割的战争,孰者恶劣?她认为是前者,至少战场上的士兵并不见得是出於自愿与自我满足而上战场──大概啦。


不过她也并没有以此去戳刺搭档的神经,她认为自己广义上还算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并且激怒搭档对她而言并没有好处也没有意义。


眼见那张瘦削的脸面色越来越坏,她有些好奇他看见了甚麽,伸头去看,发现他的视线停留在目前已查明的受害者资料栏。


她想起来眼前这把刀曾於昭和年间以人形现世过,受害人里昭和年间生的并不在少数,「……有认识的人?」


江雪左文字点了点头,瘦长的手指点了点其中二人。


『中川敏子,女性,48岁,兵库县尼崎市人

河野三枝子,女性,57岁,宫城县仙台市人』


「中川女士与河野女士,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们是同母异父的姊妹。」


她皱起眉,「但整个卷里没有一句话提到这件事,家属的警询笔录里也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那批尸块因为是在不同时间找到的,所以似乎是分往不同机构检验的,」江雪指了指押印,「而或许这两位女士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再来往,甚至连家属也并不清楚自己的家人有这麽一位姊妹。」


「很有可能,」她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着什麽,「而且这个案子被送到这里来,我原先以为那群家伙把我们部门当成了甚麽灵媒事务所,因为线索断了就病急乱投医看看我们这群能见鬼的女人能看见什麽,但,或许不是这样。」


「──我去平那里一趟。」


在调职来特对室以後,她稍微的看过了一些前辈们侦办过的案件。


特对室是东京警视厅里相当特殊的一个部门,处理的案件多半是其他部门无法以普通刑警能行的手段处理,需要比较特殊力量与手段介入才能处理的类型,其中包括了为数不少的民俗相关案件,而『血缘』、『血脉』、『亲缘关系』在这类型的案件中,往往都是非常重要的关键字。


「平法医?」他问,平淡的语气里有显见的疑问。


「嗯,」把身上的毯子甩回沙发上,然後拎起挂架上的外套匆匆向外走,「我在猜,这些组织之间──」


「或许都存在一定的亲缘关系。」


【二】


「──很好玩的结果。」

「总共九位受害者,其中有四位检测出了亲缘关系,其他五位则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但所有的法医报告与警询笔录上都没有相关记载。」

「更有趣的是,这四位受害人被寻获的部位都在腰部以下,而其他无相关的五位受害人被寻获的部位则是肋骨、肩胛等等上身部位,而且你知道那个行为人有多有趣吗,他居然把脑子跟酱油还有蒜头腌成罐头──」


「平万叶,你他妈找死。」

九十九铃面无表情的把沾满水气的便当盖子拍上那张少年般纤细清秀的脸,「我们在吃饭!」


而且她今天的午餐主菜还他妈的是猪肉寿喜烧,鲜香扑鼻。


江雪左文字已经默默的放下了筷子,咬了一口的醋藕被孤伶伶的搁在了白饭上。


被拍了一脸便当湿气的法医礼貌不失尴尬的笑了笑,「抱歉,职业病职业病,因为结果太耐人寻味了所以我就──」


话没说完,手中的资料就迅速的被抽换成了筷子,塞了便当,少年面容的法医迷惑的抬起头,然後头就被敲了一下。


「还没吃饭的人不要罗嗦,我去旁边看一下检验结果。」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共区的沙发椅。


 


「没什麽好看的啦,结果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样子,还是妳想看看脑浆罐头长什麽样子,」嘴里塞满猪肉寿喜烧的法医口齿不清的说道,然後头上又挨了一记,「可恶,我比妳大欸!」


她瞟了他一眼,「吃饭不要说话,很难看,而且还有人在吃饭。」


已经全然失去食欲的江雪左文字安静的扣上了便当盒,对着那张平静无波的面容,平万叶摸了摸鼻子。


「当出家人面讲脑浆罐头很有趣,平万叶你迟早被天谴,」九十九铃摇了摇头,转头去看已经站起来的江雪,「你要午休吗?」


僧刀摇了摇头,半垂着眸,眼神落在了她手中的那份文件上。


注意到他的眼神,她把文件递了过去,然後拿起早上复印的受害人资料,开始用笔在上头写写画画。


四位被验出有一定亲缘关系的受害人,光从长相、姓氏、籍贯、居住地来看,看上去完全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推测是母系方面的亲缘关系,而其中有家属报案失纵的有五位,剩馀一位警方也找到了亲属做过笔录,但所有笔录内容对於这些受害人的失踪毫无帮助,没有人知道为什麽自己的亲人就这麽凭空消失,等到再有消息时,却是已经像是牲畜一般,变成了一块一块,成为同类的盘中飧。


警方针对行为人的住处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其中只在厨房验出了血迹反应──这并不意外,本身行为人即有食人行为,料里时在厨房留下未清里完全的血迹完全是合理状况,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在住处的其他地方验出血迹反应。


当然不排除行为人犯案多次手法熟悉,心思缜密,现场都有做好妥善清洁,但她在综合所得的证据与线索後,倾向认为行为人是纯粹食尸。


那麽问题来了。


这些人体组织,究竟是谁提供给他的呢。


在确认受害人身分後,警方除了调查过受害人的现实生活,工作、家庭、人际关系以外,有鉴於平成29年发生的座间九尸命案*,行为人透过社群软体集合了想自杀的人们将其杀害,於是针对受害人的社交帐号在网路上的交际,警方也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与比对。


结果让人匪夷所思,却也不出意料,并无一人表现出轻生的意图,於是自杀这点可以排除,所有人都像是凭空蒸发一般,某日里就忽然失去了踪迹,而这些人,从工作到私人交际,全都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注意到身边的人动了动,她抬头看向正低头专注看着文件的付丧神,他脸色很坏──从这个案子分到她手上时他的脸色就一直没好过,像是某个最为纤细幼嫩之处被狠狠的碾过一般的痛楚神情。


觉得他一直抱持着这麽坏的神情对彼此的身心健康都不好,她清了清喉咙,「……你是刀,对吧。」


面对这个近乎是废话的问题,江雪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敷衍与不耐,他侧头望了过来,琉璃绀色的眸子深深浅浅,然後低低的应了声。


「是的。」


「还不习惯?」她指了指文件,然後就见淡色的太刀顿了顿,复又低下头去。


「恶意,是怎麽样也不会习惯的。」

他淡淡的说。


在一个光影间,她似乎看见了他话语里坚硬的悲悯。


板部冈江雪斋的太刀,江雪左文字。


自见面以来,这把太刀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的在她眼里鲜明起来。


悲悯人命的太刀,真奇怪。


明明是为了斩杀而生的事物呢。


「行吧,但还是希望你有足够的抵抗力。」


她耸耸肩,深灰色的眼看向江雪左文字腕骨上那串滚圆的佛珠。


「毕竟……『屠宰场』。」

「大概,是这麽个玩意儿吧。」


*平成29年,案发地点位於日本神奈川线座间市的一间公寓,凶嫌白石隆浩承认其於8/22~10/30之间在前述公寓内将受害人们杀害并分尸,现场共计发现九名年轻男女的尸体。


凶嫌透过推特联系在社交网路上透出轻生念头的受害人,并以『一起寻死』的藉口约出受害人,再将其杀害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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